“过去完成时”要慎用

“过去完成时”要慎用

山东 刘永科

有一次，跟陈仁祯老师探讨英语句子的时态问题，感觉很有意义。起因是一个英语句子She had been a beauty in her day. （译为：她年轻时是个美人。in one’s day的意思是“在某人特定的最佳时期”，本句译为“年轻时”为佳。）这个句子见诸报刊、教辅、课件和网络，都是作为例句出现的。根据这个句子的特点，我们猜测应该是选自国外权威的英语大词典。我们查阅了许多词典，结果也没有找到出处。

但意外之喜的是，陈老师从词典上查到了不少类似的句子。现列举如下：

Her mother had been dead for ten years. 她的母亲去世10年了。——摘自《朗文当代英语辞典》(2003年第4版)

I had been denying this anger for years. 这股怒火我已压抑多年了。——摘自《麦克米伦英汉双解词典》）

The dog had been poisoned. 狗已被毒死。——摘自《美国传统英汉双解学习词典》

The door had been locked from the inside. 门从里面锁住了。——摘自《剑桥中阶英汉双解词典》

There had been a complete breakdown of trust and confidence. 信用和信心曾经一度完全崩溃。——摘自《麦克米伦高阶美语词典》

The water had been tainted with a deadly toxin. 这水被致命毒素污染过。——摘自《朗文当代英语辞典》(2003年第4版)

I had not seen him at least ten years. 我至少10年没有见到他了。(Cronin)

…… 　

跟She had been a beauty in her day.的时态一样，以上例句也全部使用了“过去完成时”，而且每个例句都是一个孤立的句子（简单句）。

经过一番讨论之后，我们达成共识：上述例句使用“过去完成时”，是不正确的，应改为“一般过去时”，或补充相应的上下文背景。

对于过去完成时，有些人在理解上存在误区，误认为“它是指过去完成的动作”。我们说，字面意思不等于概念，“过去完成时”的本质不是“过去完成”，而是“过去的过去”，是过去两个动作（状态）或两个时间先后的对比和观照。一个句子，离开了这两个大前提，语法上是不允许使用过去完成时的。

有人可能要问：难道国外的英语权威词典错了吗？

我们知道，现在许多英语词典的例句都来自语料库，而语料语库的“语料”在没有被收录进语料库之前，它们都是有上下文的，但一旦进入语料库，它们就脱离了原来的上下文，这对于一般的句子来说原则上是没有关系的，但对那些使用“过去完成时”的句子来说，关系就大了。因为没有上下文，就无法体现“过去的过去”这样的背景，这样也就没有了用过去完成时的基础，但编词典的人在选用例句时，更多是考虑所对应词条的有关用法，而忽略了句子使用过去完成时所必须具备的上下文语境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失误！

大家是否还记得，《牛津英语大辞典》(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)是如何编篡的吗？

作为《牛津英语辞典》(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) 的编篡者，詹姆斯·默雷要编辑一部在英语语言史上最具规模的大字典。它将包括每一个可能出现的英语单词，不仅给出定义，而且还要给出该词的历史和引文出处，说明它是如何使用的。面对如此挑战，默雷不得不招募志愿者，他们来自英国、美国和英国的殖民地，搜集所有用英语写的报刊杂志和书籍。显而易见的是，词典的绝大部分例句是出自这些材料。可以想见，有许多的例句是选自英美文学作品。

She had been a beauty in her day. 有可能是来自某一部文学名著：讲的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女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种种原因，已青春不再，美丽逝去。She had been a beauty in her day. 是描写她“过去的过去”。这个句子使用了过去完成时，是有条件的，它有上下文和语境，有对照和比较。如果孤立地引用这个句子作为例句，那么，必须把过去完成时改为一般过去式，否则就是错误的句子。